乌榆拿着登记册一五一十汇报:“王夫遇袭当晚,这艘船正好在附近,属下怀疑这艘船上的人趁乱把王夫和青石带走了。”
从大盛以外跟来的商船足以说明他们和发起刺杀的不是同一批人,想起王夫的容貌,乌榆觉得这艘商船的主人指不定就是看上了王夫,想伺机强取豪夺。
总算听到一个比较靠谱的消息,男人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,“这艘船在哪里?”
说起这个,乌榆也觉得很奇怪:“这艘船自经过汾县那天起,就一直未曾离开,不靠岸也不往下个地方走,据说一直在河上停留。”
这么大一艘船肯定承载不少人,船上的人每天吃喝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,他们在水上漂那么久,这些人就不需要靠岸补给吗,
“不靠岸?”冯淮心下一动,“对方不是走正规流程进来的?”
乌榆看了冯淮一眼,眼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十分明显,“对方入关登记上写的是程家商船,但是进入大盛后并不常靠岸,唯二靠岸的码头都与你们的行程重合。”
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这么久都没发现,还让人趁乱打劫带走王夫,要是王夫人没事还好,否则冯淮一顿罚是跑不了了。
对自己的粗心大意,冯淮不置可否,只要王夫和青石能平安找回来,罚他一年俸禄他也认。
顾明野屈指扣了扣桌面,“找到那艘船,在本王赶到之前,别放走任何一个人。”
那艘商船只能看到航行轨迹的记录,但是指不定在他们来到之后就已经启程离开,乌榆神情一肃,立刻带着人出发。
等乌榆离开,墩墩眨巴着眼睛,泪汪汪地看着没有动作的男人:“叔叔,去找叔夫啊?”
顾明野低头对上小孩泫然欲泣的眼睛,沉默许久,就在墩墩满心忐忑之际,他做了个决定,弯腰一把抱起小孩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“来人,去楼家。”
还不知道自家男人即将到来的青年,正乖乖坐在椅子上,任由几位舅母拿着布料在他身上比划,等几位十分热情的舅母舅夫挑好了十几种料子后,文序才弱弱开口:“差不多了吧?我冬天不爱出门,用不上这么多衣服。”
大舅母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,嗔怪道:“你看看你这身衣服,哪里有大家公子的模样?这些料子你以为只做冬衣?”
还不得从里到外,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做出来?这几位舅母有女子,也有哥儿,其中大舅母就是一位凉州本地的女子,据说祖上是当大官的,跟楼家私聊甚笃。
“对啊,听你大舅母的,好不容易回趟家,做几身新衣服算什么?”三舅夫吃着点心笑吟吟道,“今年过年还得给你压岁钱呐!”
“啊?不用了吧?”自父母去世后就未曾拿过压岁钱,在回到自己的身体后也依旧如此的青年耳尖微微发红,“我都这么大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