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破案的我,成了世界瑰宝 第122节(1 / 2)

秦居烈身材高大,气质锋芒毕露,如一把锐利的剑,他直视每一名犯罪嫌疑人的眼睛时,对方都会感到局促不安,许薇薇也是如此。

她下意识回避这锐利的视线。

这一刻心惊肉跳,清楚知道了,自己也许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暴露了,可是为什么?周思曼跳海后,警察来过医院,亲口问过周思曼轻生的原因,明明已经以殉情结案了,她亲眼看到的才放心离开。

为什么?难道事后警方又折回医院了,可她明明以“担心朋友”为由,收买了医生说如果警察去询问周思曼,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,医生没给她打电话,说明警方没有去医院,那为什么——

警察又知道多少了?

脑海里充斥着太多疑问,许薇薇浑浑噩噩,瞳孔里接二连三地闪过不敢置信和疑惑等情绪。等手铐的触感冰凉,落在她手腕,她才回神一般惊跳起来:“你们干什么?为什么要对我上手铐?”

这可是犯罪嫌疑人的待遇!

“许小姐,你涉嫌一桩一人分饰多角并冒充网络对象进行诈骗的案子,请你配合我们调查。”罪名不仅限如此,警方只挑最严重的说。

孟冬臣已经在审讯室隔壁坐下了,他想看看,是谁冒充他,差点让他背上人命官司。他一早还联系了律师,准备以盗用他人照片、侵犯隐私和名誉损失造成重大影响等罪名起诉这个骗子!

“我没有!”许薇薇激烈反抗起来,女警差点制不住她。

“你怎么解释,刚刚那一通电话?”

许薇薇抵达警局的第一时间,警方就拨打了“詹云父亲”、“詹云母亲”的电话进行试探,毫无例外,铃声在警局门口响起了,发出了震动。

那是许薇薇的第二部手机在震动。

江雪律道:“嫌疑人有两部手机,一部用来正常生活和工作,另一部用来专门扮演各种角色。”

此话落地,许薇薇脸色煞白,心虚的她词穷了。

周思曼的手机里有无数罪证,她的手机里难道就干干净净了?

一群警察走了过来,她忍不住退了两步,如今她面临一个情况就是骑虎难下,在场人都不是傻子,清楚知道那一通电话意味着什么,如果她否认,警方会强硬要求掏出手机验证;如果她承认……根本不可能承认!

她只能不吭声,装死糊弄过去。

发现许薇薇被带回警局,周家人差点疯了。隔着审讯室单向玻璃,周家人一个个眼睛充血。

“许薇薇为什么要骗我们女儿!?伪装成一个男人对曼曼进行欺骗?她到底抱着什么心思?我们对她有哪里不好,她家境困难,摊上一个不负责任的爹,不愿意让她上学,我们知道情况后,感觉这小姑娘很不容易,她的高中学费都是我们出的。”

这只是一笔小钱,周家人做过后就忘记了,见周思曼和许薇薇相处融洽,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,他们也乐见其成。

常常邀请许薇薇来家里作客,给她吃给她穿,嘘寒问暖,对她如同半个女儿,遇到一家人出去聚餐或者逛街,许薇薇也很自然地加入他们。而许薇薇成绩也好,跟周思曼一路上了江大,继续形影不离,俨然一段佳话。

可为什么,许薇薇要做出这样的事情!?

把周思曼,甚至把周家人当成猴子耍!?如果不是周思曼及时被救下来,如果不是手机被及时修复,这场异国网恋背后扑朔迷离的血腥真相就要被掩盖,而受害者家属沉湎于痛苦中,竟丝毫无法察觉。

他们还会做什么,他们还会继续把许薇薇当成半个女儿对待,把周思曼的墓安葬在詹云的旁边,年年为他们献花扫墓。这个场景落在许薇薇眼里算什么,对方会不会嘲笑他们?

稍微想到这个可能性,周先生脑子充血,心痛得不能呼吸,他伸手捂住胸口,感觉自己心脏病要犯了。

周眠洋也怒不可遏,他被刺激得弓起身子、头发倒竖,眼睛泛红,像一只狼崽子随时要冲出去。

家属情绪过于激动,把玻璃拍得作响,其中一人还想打开审讯室门,想要讨回公道,秦居烈不得不暂停审讯,对讲机里,他冷声说:“把家属请出去,影响收音了。”

什么家属?

周家人吗?难道周家人也知道了?

许薇薇心头一个咯噔,她慌乱了,她不知道单向玻璃背后是监听室,她只能凭直觉左顾右盼,寻找可能的摄像头,似乎担心周家人从角落里冒出来,动手撕了她。

想到这个可能性,她真的惶恐了,想也不想祭出自己的拿手好戏,习惯性卖惨:“叔叔阿姨你们在哪里?这一切都是误会,我可以解释的。”

她眼泪下来了,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
换了一个人,一定认为其中有什么隐情,奈何审讯室里杵了两座铁面无私的山。主审是秦居烈,副审是那名叫林晓的女警。

任由许薇薇怎么声情并茂地道歉哭诉,秦居烈瞳孔在白炽灯下映照下始终黑沉,落不进半点光,他的眼神平静到冷漠,几乎毫无波澜。毕竟从事刑侦多年以来,什么样的罪犯他没见过,混迹社会多年的滚刀肉无赖、大喊大叫发疯的,还有捂着心脏装病妄想取保候审,许薇薇这种只能说手段较浅。

林晓手里握着一摞聊天记录,越翻她脸色越发严肃,这些文字里透着无尽的打压和利用,受害者连骨带血几乎要被榨干了,清楚许薇薇的真面目,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怜惜之情。

“闹够了吗,家属已经出去了。”监听室里只留了一个周眠洋和江雪律。

两名警察,一男一女都盯着许薇薇,目光极其锐利,毫无任何温情可言。许薇薇感觉自己成了被锁定的猎物,她方才的任何表演似乎都演绎给了空气看。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,察觉审讯室十分冰冷,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,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警局。

渐渐地她擦掉眼泪,不说话了。

秦居烈问了几个问题,例如“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男性欺骗受害者?”、“你的动机是什么?”

许薇薇都不肯回答,她兀自低头垂泪,车轱辘地回答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。”、“手机不能交给你们,这是侵犯我个人隐私。”显然她也清楚,如果没有证据支持,传唤嫌疑人的时限最多24小时,就不得不释放。这个期间她怎么装傻充愣,只要熬满24小时,她就自由了。

她不是一个棘手的嫌疑人,可她能自如扮演各种角色进行诈骗的人,心底素质一定过硬。什么低头拭泪都是她的伪装。

想要撬开她的嘴,需要长时间的攻坚。

秦居烈和林晓都深知这一点,“如果不肯开口,上测谎吧。”江雪律也说了,嫌疑人的心里有一个不可窥见的深渊,其中的恶深入骨髓,令人脊背发凉。

在某种程度上,负责审讯的警察,除非有耐心跟嫌疑人耗,进一步了解嫌疑人内心,否则那些问题是无法问到罪犯心坎里去。许薇薇这般心理防线极高的人,除非击破她的内心防御,让她所有心思原形毕露,她的罪行大白天下,她是不会开口的。

寻常人理解的广义测谎,是指包括语言内容测谎、动作姿态测谎、微表情测谎等在内的“大测谎”。狭义的测谎就是辅助审讯的一种机器。1

实际上就是一个传感器,能精准捕捉被测人的皮肤、心率、体温、血压、呼吸等生理指标的即时变化情况。屏幕上一条条起伏曲线,记录着被测人在回答每一个问题时,各个生理指标发生的变化。1

对于某些心理素质极高的人来说,撒谎眼都不眨,如同喝水吃饭一般自然。这些人是少数,更何况他们表面镇定自若,生理特征也无法糊弄过去。坐在逼仄的审讯室里,本身心头就有一种压迫感,还要面临谎言时刻被拆穿的压力,细微的变化都会被捕捉,许多人难免紧张起来,非常适合用来打破第一道坚冰。

果不其然,许薇薇紧张了。